— St. 葱 —

【芋组/无差】脱逃(2)

*是国设的史向...

简化版简介(不):“狗娘养的路德维希!”——阿尔弗雷德·F·琼斯

(2)

    伊万·布拉金斯基站上一座山丘,阴暗低矮的天空挂在他的帽檐边。似乎没有风,但是他的围巾却止不住颤抖,仿佛身为一片混沌中唯一的亮红而感到孤立无援。脚下是平原,一望无际延伸到天空的边缘。伊万感到自己似乎成为了某种无声电影的一部分,黑黑白白夹杂着灰色让他心力交瘁。可惜,没有任何一个小胡子喜剧演员来让这一切都看起来只是一个笑话。

    这是现实。

    黑色的落叶木,干枯的枝干像稀疏却密集地散落在原野上的扭曲的枯骨。黑色的碎石和土堆,胡乱堆起的坟冢,像野鼠的洞窟。黑色的方正的营地建筑,像成排的石棺烙在地平线上。黑色的烟,把冰冷的空气烧焦。黑色的军队在遥远的地方沿着他们黑色的道路离去。黑色的铁道上停着黑色的车厢,像中毒的血管。

    苏联人感到一阵眩晕。

    他有绝对的自信,但却无法想象自己将要获得的是何种胜利。

 

 

 

    “柯克兰,我到了。”

    疲惫的英国统帅揉着眉头,将笨拙的听筒夹在耳朵与肩膀间。他习惯性地端起茶碟和茶杯,却在发现红茶已经凉的像地狱一样后,恼火地把瓷器磕回桌面上。

    “布拉金斯基……”英国人不情愿地答应道,“我以为我们约好了在更合适的时间通信。”英国人瞟了一眼帐篷一脚的钟。“而且,据我所知,你也一直没有成功把卢卡谢维奇弄出来,尽管你刚刚进入波兰的时候就承诺了救回他。而且,你似乎之前一直宣称你在奥斯维辛有线人?我不知道苏联也会失约呢。”

    “我到奥斯维辛了,亲爱的柯克兰将军,你知道在这个时候才是最有利于行动的,对吧,我鬼鬼祟祟的朋友?”带着笑意的声音透过听筒让亚瑟的寒毛立起,他立刻就能想象到电话另一头的可怕微笑。

    “是的,我答应会把波兰小朋友从那个鬼地方解放,我也确实在集中营里有帮手,”伊万顿了顿,回想起瘦削的间谍向他汇报时慌张无措的神色,“可是,我也得承认——告诉你们——我们的计划中出了一点小意外,”他轻轻叹了口气,身旁的通讯员不禁颤抖起来。

    “路德维希来了。”

    原本嘲讽着的、昏昏欲睡英国人顿时清醒,似乎触电了一般猛地站起,把木制的靠背椅直直撞到在地面上。他一手持着听筒,一手愤懑地敲在桌面上,凉透的红茶从茶杯里溅出,“路德维希?路德维希·贝什米特?纳粹德国?他不是只负责天天发表演说,做他主人的模特,和维持他血统的纯净的吗?”亚瑟说,微微喘气,“什么时候他顶替了他哥哥的任务,跑来波兰对付你了?难道是因为我和琼斯把基尔伯特牵制在西边了?那你可要小心——”

    “冷静,柯克兰先生,”伊万说,声音仿佛蜜糖一样甜美,“他还有点自知之明,不是来对付我的。但是菲利克斯可能就不那么幸运了。我的人说我们的德国先生正驻留在奥斯维辛营里,并且把波兰的监控等级提升了许多。”

    “这就是你不能救他的理由?”

    “不,当然不是,这点问题不足以妨碍到我,只不过需要一点时间罢了,哈。”伊万身边的可怜士兵抖得越发剧烈,“我只是想确认,英国,你和你的伙伴会不会对我提前逮捕路德维希感兴趣。”

    “大话不要说得太早,野心也不要那么大”,亚瑟艰难地皱眉,“你的攻击计划大概已经暴露了吧,当心贸然行事把自己赔进去。”

    “不劳费心,我的老绅士,”伊万说,“无论如何,奥斯维辛我必定可以攻下。”

    电话挂断。亚瑟听着听筒里的杂音叹气,弯腰把自己的椅子扶起来。他翻开号码簿,找到北美盟友的号码,一个个拨进机器里。

 

 

 

    “……哥哥,我到了。”

    基尔伯特·贝什米特挥手让正在包扎的医护员退开,没有在意对方脸上混杂着担忧和无奈的神情。他把缠绕到一半的纱布随意地塞起,不经意地把外套披上身体盖住新添的痕迹。

    “阿西。”他锐利而沙哑地回答。

    “路上很顺利,元首安排的人手很周到。”基尔伯特几乎能想象到路德维希此刻脸上是怎样带着淡淡微笑的,但是这微笑的原因又令他非常抱有敌意。该死的,基尔伯特想,他不知道路德维希怎么了,不知道事情怎么会糟糕到现在这个地步,不知道“敬爱的元首”究竟用什么让自己的弟弟对他如此死心塌地。该死的。

    “……波兰的态度比我想象的好解决,”路德维希继续汇报,“我已经做了我能做的全部把他留在奥斯维辛。那些间谍和叛徒不会那么容易把他偷渡出去的。可是,”沉稳的嗓音顿了顿,一时的沉默,似乎在酝酿某种真相。

    “阿西?”

    “可是,哥哥,他们也已经来了。”

    基尔伯特猛然站起,结果因为小腿的夹板踉跄地撞上了一边的医护推车,金属的托盘、针头、纱布和酒精掉下来,落在普鲁士的身上。没有微笑,阿西怎么会有微笑呢。

    掉在不远处的听筒里,路德维希微微颤抖的陈述还在继续。

    “铁路被截停了,东、南、北和西北都有包围圈。他们是冲着波兰来的,但是布拉金斯基已经知道了我也在……我不惧怕被俘虏……但是那样对我们没有一丝好处……我很担心,通讯不稳定……哥哥?你在听吗?……哥哥?”

    基尔伯特浑身疼痛,被埋没在一堆零零碎碎的瓶瓶罐罐中。他眼前发黑。

 

 

 

    黑夜,平原上,伊万握着水管,身后林立着愤怒的军队。“纳粹德国,”他轻声说,但是每一个士兵都听清了。“你将接受人民的制裁。”他的眼睛里充斥着紫色的笑意。


T.B.C.

*1945年1月27日,苏联红军解放奥斯维辛-比克瑙集中营与波兰。


提前感谢大家的喜欢或者评论!这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,能说明许多我的问题。(以及应该向哪方面改进):)

有任何吐槽,请尽情拍打在我的脸上XD

另:对不起路德,不是故意想骂你的。真的不是黑,真的不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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